埋葬在珍珠港水下的国家陵园
本报记者 马欢 实习生 邓亮
在美丽的夏威夷群岛，有一个闻名世界的港口，它有一个非常诗意的名字，这个名字也频频出现在历史的记载中，它就是珍珠港。
这是美国最重要的军用港口，也是北太平洋岛屿中最大最好的安全停泊港口之一，但一般的民用船舶和外国舰船没有美国海军部特殊许可，是不得进入的。
1941年12月7日，日本联合舰队的飞机和微型潜艇突然袭击这个隶属于美国的空军基地，这一次袭击也改变了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进程。
今天，珍珠港是夏威夷最受欢迎的旅游目的地之一，但秀丽的景色始终磨灭不了它和历史牵扯不断的关系。
宁静与战火并存
从表面看，珍珠港朴素而悠闲，普通的游客们不小心会误以为进入了一个大花园：成片的草坪、鲜花和成行的树木，虽然在附近港口有成队的军舰，但见不到太多的军人和军队。
谁又能想到，如此宁静的地方，却是美军最重要的军事港口之一。作为美国太平洋海军力量的指挥中枢和保障中心，在美国的军事战略格局中有其不可取代的特殊地位。
珍珠港就在美国夏威夷州最著名的火山岛瓦胡岛上。与华人有着不解之缘的火奴鲁鲁（又名檀香山）是该岛的首府。尽管瓦胡岛面积在夏威夷群岛居第三位，但是这里的人位列全州第一，是夏威夷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
珍珠港位于火奴鲁鲁约10公里处，总面积89平方公里。由3个呈鸟足状深入陆地的海湾组成，仅一窄口与大洋相通；湾内水深10-20米，通航水域面积26平方公里。
土著夏威夷人称珍珠港 为“Wai Momi”, 意指盛产珍珠的水，后来也因此得名“珍珠港”(Pearl Harbor)。珍珠港也被认为是鲨鱼之神Ka'ahupahau 和她儿子 Kahiuka的家,据说他们就住在珍珠港附近的一个洞穴里面,守护当地人不被鲨鱼侵害。
历史上夏威夷王国被西班牙帝国占据而宣告瓦解。1898年，美国又从西班牙手上夺走夏威夷，并开始建设海军基地。自1908年作为深水军港使用之后，夏威夷就成为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总部所在地。经过近百年的改造，珍珠港已成为设施完备、装备先进的现代化大型海军基地，二战期间更是美国海军战略的轴心地。
（图：幸存者们举行的追悼会。）
愿祥和不愿悲伤
早在1941年初，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就开始考虑袭击珍珠港。数月后，在做了一些预先考察后，他被批准开始准备这个行动。日本海军内部有强烈地反对这样一个行动的力量。山本威胁，假如这个行动被中止的话，他将引退。
1941年夏，在一次由日本天皇亲自出席的帝国会议上，这个行动正式被批准。11月，在另一次天皇亲自出席的帝国会议上，出兵太平洋的决定被批准。
袭击珍珠港的目的是为了消灭美国海军在太平洋上的主要势力。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也就是策划者山本五十六认为，如果袭击成功，可以给日本带来一年左右的战略优势。当时日本的主要战场在亚洲。
但在袭击之前，日本内部也有诸多反对。但经过一些海军内部的讨论和争执后，最终还是决定参与这次行动，于是日本海军开始为这次行动进行严格的训练。
袭击前，日本曾经递交过一封国书。实际上这封国书在日本递交美国前就已经被美国解码了。当时的美国陆军上将乔治·马歇尔在读过这篇国书后立刻向夏威夷发送了一张紧急警告，但由于美军内部传送系统的混乱，这篇电报不得不通过民用电信局来传达传递。在路上这封国书又失去了它的“紧急”标志。直到袭击数小时后，这封震惊世界的电报才被送到美军司令部总部。
尽管日本偷袭珍珠港很成功，但山本最初的计划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相反，本来对参战与否还有犹豫的美国国内却因此变得愤怒，最终国内声音要求团结起来一致抗日，也使美国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后在评价这次袭击事件的时候，很多观点认为，“珍珠港事件”促成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提前结束。
不过，这次袭击还是使得美国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44艘船舰被击沉，2403名美国军民丧生，仅亚利桑那号这一艘战舰，就有1177名军人遇难。
1962年5月，肯尼迪总统指定亚利桑那号沉没处为国家陵园，并在亚利桑那号沉没处的水上建立了白色的亚利桑那号纪念馆，作为这些将士的永久墓碑。
如今，在亚利桑那号纪念馆的说明上，仍然有这样一段文字，中文说明如下：
“1941年12月7日，1177名海军将士殉难而终生长眠于亚利桑那号上。这长达184英尺的纪念堂横跨葬身水底的战舰两侧。纪念馆分为三段：入口和集合处；供瞭望及典礼用的中央会堂；此外设有一座祠堂，大理石墙上刻满了所有舰上殉难者的姓名。”
亚利桑那号纪念馆的缘由起自战时各方希望建立一个纪念物来追悼珍珠港事变殉难者。1943年始建议纷纷，而直到1949年夏威夷特别行政区成立了战事纪念委员会才算正式踏出起步。
1950年，美军太平洋总司令亚瑟·瑞佛（Arthur Radford）下令在亚利桑那号上升起美国国旗，率先纪念阵亡将士，在9周年纪念日，美军更置一面纪念牌于旗杆底部。
艾森豪威尔总统有功于促成联盟国在欧洲战场的胜利，他在1958年批准建造纪念堂。经费来源包括国会通过的政府拨款及私人募捐。工程于1961年结束，落成仪式于1962年举行。
据主工程师奥费德·培斯（Alfred Preis）所述：“纪念馆的结构显示中间凹下而延伸至挺拔耸立的两端，代表初遭惨败但终告大胜的过程。而就整体而言，呈现一片祥和，而不愿显悲伤的气氛，让每个人能够冥思探究内心的感受。”
（图：幸存者们举行的追悼会。）
漂浮港湾的纪念馆
如今，距离日本袭击珍珠港，已经过去71年了。任何一位对此感兴趣的游客，都可以重游旧地，感受一下当时的氛围。
珍珠港游客中心区域占地17英亩，以全新的博物馆、电影院和展览为特色，每年，大量的纪念活动都会在这里开展。以前游客为了参观必须在每个船舶纪念馆前排队买票，而现在，这里也是船游的票务配送中心，取代了以前的系统。
纪念馆内每15分钟就有150名游客，它不仅要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流，还不得不忍受海潮和热带天气的影响。
在过去32年来，珍珠港游客中心的门票都是先到先得。不过2012年，美国国家公园服务中心新推出网上预约的举措，最早可提前三个月开始预约，预约费用以每张入场票为计算单位，每张入场票额外加收1.50美金预约费，预约费用不可退款。入场券必须在参观前一个小时在位于珍珠港游客中心的NPS票台领取。
耗资5600万的珍珠港游客中心已经建成两年。游客们可以在这里感受全新的音频游览，由女演员杰米·李·柯提思进行解说。
（图：波分号潜艇战舰博物馆展示的潜艇机房。）
“在炮弹开始从日本飞机发射后飞行时，陆军航空队飞行员肯·泰勒和乔治·韦尔奇在韦尔奇的车子里，避开日本飞机沿路扫射，全速前进至哈雷伊瓦机场。”杰米·李·柯提思的声音在缓缓地向人们讲述当年的过程，“在哈雷伊瓦机场，他们跳进两架P-40飞机，然后起飞。飞行员与敌人在伊瓦战场上交战。”
除此以外，新的游客中心最主要的变化，就是它为历史遗迹提供通道，其中大部分都是免费的。
例如，搭乘游艇到亚利桑那号纪念馆是免费的，但门票的数量是有限的，先到先得。俄克拉荷马号纪念馆可供免费参观，但来回船票需要2美金。
密苏里号战舰也是当年珍珠港被偷袭的29艘军舰中的一艘，当年美海军被偷袭后，迅速地利用当地的资源将80%的战舰在三个月中修复完毕投入战斗，1945年8月15日，美日在密苏里号上面签署了二战的停战协议，密苏里号与亚利桑那停在一起标志着二战的全面开始与结束。密苏里号在上世纪80年代退役，夏威夷当地政府申请得到了它。作为最有名的日本投降地，这艘战舰也对外开放。成人票价为20美金，4-12岁小孩票价为10美金。游客中心提供新闻汇辑、画廊和进攻重演，并解释导致战争的整个事件。
对于所有的游客来说，焦点是1941年那次空袭行动。纪念馆里，有一个名为“战地瓦胡岛”的短片，将对日本突袭进行战术性解释，其中包含了一些文物如制服和武器的说明。
经过翻新的亚利桑那号纪念馆也重新对外开放，以纪念1941年阵亡将士。
在纪念馆中白色大理石纪念墙上，镌刻着1941年12月7日在战舰上献身的1177名海军将士的名字。修正后的纪念馆将修改墙上铭文中的75处错误。删减一些错误的文字介绍，并重新雕刻以修改拼写错误以及在船上阵亡的1177名海军陆战队员和水手们名字中的错误拼写。
透过仪式厅的大窗口，隐约可见海底的亚利桑那号战舰的舰体。在纪念馆中部，矗立着一根旗杆。旗杆下端并非连接在纪念馆的结构上，而是连接在沉睡海底的“亚利桑那”号主桅杆上。
当你看着，纪念馆在沉没的战舰亚利桑那号上优雅地漂浮，你也许才能回忆起珍珠港历史上最震撼最珍贵的画面。
(基路亚对此文亦有贡献)